雨停后的山林像被血水浸泡过腐叶下的泥土翻涌着暗红的泡沫每踩一步都能听见“咕叽”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土里蠕动。
老槐树的裂痕里凝着未干的血浆风一吹竟顺着树皮蜿蜒而下在树根处积成小小的血洼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
林悦将揽星镜死死按在胸口镜面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透过衣襟灼着皮肉。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镜中流转的灵力——那是冷轩消散前渡给她的此刻正像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撞得镜面嗡嗡作响。
“这镜子不对劲。
”阿九突然按住她的手指尖刚触到镜面就被弹开掌心立刻起了层细密的水泡。
她盯着自己掌心发烫的北斗印记印记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守墓人札记里说至宝认主时会噬主除非……” “除非什么?”林悦的声音发颤她看见镜面上自己的倒影正在融化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窜动。
“除非用血亲的骨头做器灵。
”阿九的话刚出口老槐树突然发出刺耳的断裂声一根粗壮的枝桠砸在两人脚边断面渗出的血浆溅了她们满裤腿。
枝桠的断口处竟嵌着半枚生锈的平安锁锁身上刻着的“玄”字被血水浸泡得发胀。
林悦突然按住镜面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三百年前的画面如碎玻璃般扎进脑海——这次不再是模糊的片段而是带着声音和气味的真实场景。
她站在云雾缭绕的丹房里鼻尖萦绕着朱砂与血腥混合的气味。
清玄道长跪在青铜丹炉前青色道袍的前襟被冷汗浸透手里捧着的黑色陶罐正渗出丝丝黑气在他腕上缠成小蛇的形状。
“师父!您醒醒!”清玄的声音带着哭腔陶罐在他手里剧烈震动“用百名婴儿炼制血蛊这是要遭天谴的!您看这蛊虫的戾气已经快要噬主了!” 丹炉后转出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年轻时的鬼医。
他的道袍上绣着玄天门掌门的七星纹却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眼神里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清玄!你懂什么!”他猛地掀开丹炉盖子里面漂浮着九枚鸽蛋大小的虫卵蛋壳上布满蛛网状的血丝“这不是普通血蛊是能堵住魔族通道的镇魂蛊!等为师用它们练成不死身玄天门就能……” “就能变成屠宰场吗?”清玄突然将陶罐砸在地上黑色的蛊虫涌出却在触到他道袍上的符文时化作青烟。
“弟子在祖师爷的手札里看到了真相!您根本不是要对抗魔族是想和他们做交易用人间百鬼换您的长生!” “啪!”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清玄脸上鬼医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放肆!若不是为师当年救你你早就死在乱葬岗了!现在敢质疑为师?”他指着丹炉“这些婴儿都是天煞孤星本就活不过七岁用他们的精血炼蛊是给他们积德!” 画面突然剧烈扭曲林悦像被人狠狠掐住喉咙猛地咳出一口血。
血滴在揽星镜上的瞬间镜面突然裂开细纹无数双惨白的小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抓挠着她的手腕。
“别硬撑!”阿九拽着她后退同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老槐树上。
淡金色的血雾裹着槐树那些渗出的血浆突然沸腾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树皮下传来无数孩童的哭嚎。
“这树里嵌着孩子们的骨血!镇魂阵没完全破!” 林悦这才注意到那些缠绕在树枝上的锁链碎片正在蠕动像一条条被斩断的蛇正努力往树心里钻。
她突然想起阿九说的“往生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道……孩子们的魂魄还被锁在树里?” “不止。
”阿九指向树根处的血洼血洼里的倒影正在变化——九个孩子的身影浮在血面他们的脖颈处都缠着细细的红线红线的另一端连着黑洞消失的方向。
“镇魂钉的锁链能锁阴阳除非……”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浓雾里冲出来七八个举着火把的村民为首的汉子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打手里的柴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个抱着襁褓的妇人襁褓里的婴儿正在哭闹哭声尖细得像猫爪子刮过玻璃。
“你们是啥人?!”汉子的声音劈得像破锣火把照在他脸上能看见他颧骨上的刀疤正在抽搐。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血洼突然僵住手里的柴刀“哐当”掉在地上“那……那不是前几日失踪的狗蛋吗?” 血洼里的一个孩子影像抬起头正是那个攥着平安锁碎片的小男孩。
他的眼睛是全黑的嘴角咧到耳根对着汉子露出个诡异的笑。
“狗蛋!”妇人尖叫着扑过来却被阿九拦住。
阿九掌心的北斗印记突然爆发出金光将妇人弹开三尺远:“别碰这血水!是三百年前的枉死鬼血沾到就会被怨气附身!” “你胡说!”汉子捡起柴刀就往阿九身上砍“我看你们就是拐孩子的妖怪!” 柴刀离阿九的脖颈还有寸许时突然停住了。
汉子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根锁链碎片碎片上的倒刺正往他皮肉里钻。
他痛苦地嘶吼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皮肤迅速溃烂露出森白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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