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乡村的晨雾还没散尽祠堂那扇厚重的柏木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带着百年沧桑的门槛被接踵而至的脚步踩得咚咚作响沉闷的声响在青砖铺就的巷道里回荡惊起了屋檐下栖息的几只麻雀扑棱棱飞向远处的山林。
祠堂始建于晚清青砖黛瓦被岁月浸得发暗墙角爬着深绿的苔藓门楣上“宗祠”四个鎏金大字虽已斑驳却依旧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村长李志背着手走在前头皮肤是常年日晒雨淋的古铜色额头上刻着深深的沟壑像是村里纵横的田垄。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得格外有力藏在粗布褂子底下的肩膀绷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住了几分。
身后跟着的八个民兵清一色的蓝布工装腰杆挺得比祠堂的廊柱还要直下颌线紧绷眉宇间带着凛然的正气。
他们后背带着枪枪杆磨得发亮随着脚步移动在青灰色的砖地上划出“沙沙”的细碎声响像是春蚕啃食桑叶却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被押着的林海走在最后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
他的领口歪斜着露出黝黑的脖颈上面还沾着几点草屑粗布衬衫的袖口被扯破了一道口子露出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
最扎眼的是他左边脸颊三道暗红的血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已经凝结成痂那是周玉梅反抗时拼尽全力抓出来的此刻像是三条丑陋的印记刻在他脸上也刻着他的罪孽。
他的头垂得极低能清晰地看到地上青砖的纹路脚步虚浮像是随时都会栽倒喉咙里不时发出压抑的呜咽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悔恨偶尔抬眼瞥一下前方的祠堂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祠堂正中的香案庄严肃穆案上摆着三个青铜香炉里面插着几炷香袅袅的青烟盘旋上升混合着陈年木料的霉味和烟火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香案两侧的烛台上红烛燃得正旺烛泪顺着烛身缓缓滑落堆积成小小的蜡丘。
周玉梅的两个孩子就站在香案旁大的是女儿约莫十岁小的是儿子才八岁。
姐弟俩都红着眼睛眼眶肿得像核桃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儿子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根小木棍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却忍不住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对林海的憎恶。
祠堂外的晒谷场早已挤满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黑压压的一片。
晒谷场的地面被碾得平整光滑散落着几些残留金黄的谷壳。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声音像点燃的干草起初只是零星的“噼啪”声渐渐就越烧越旺变成了嗡嗡的一片。
“真是造孽啊玉梅多好的人丈夫走得早拉扯两个孩子容易吗?”“这林海以前就不地道仗着自己油嘴滑舌的还勾搭寡妇、骗钱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还有那女知青刚调过去榨油坊没多久也被他欺负了这哪是人干的事!”“听说昨晚是被巡逻的覃龙抓了现行跑都跑不掉!”议论声此起彼伏有愤怒的斥责有惋惜的叹息也有好奇的打探所有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落在被押进祠堂的林海身上带着鄙夷与唾弃。
李志村长和几位族老径直走到香案前的石墩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石墩被岁月磨得光滑温润几位族老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刻满了皱纹手里握着长长的旱烟杆烟锅里已经装满了烟丝。
李志村长拿起自己的旱烟杆在石墩上“咚咚”磕了几下清脆的声响瞬间压过了村民的议论晒谷场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他点燃旱烟猛吸了一口烟圈从他嘴角缓缓吐出模糊了他严厉的神情却没减弱半分气场。
“林海!”李志村长的声音沉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昨晚在蛤蟆湾榨油坊的宿舍对妇人玉梅做下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顿了顿烟杆指向林海语气愈发严厉“不仅如此你还对来榨油坊帮忙的女知青拉拉扯扯、动手动脚满嘴污言秽语当我们全村人都是瞎子都是聋子不成?” 林海本就虚浮的脚步猛地一晃腿一软差点跪倒在青砖地上幸好旁边的民兵伸手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站稳。
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被秋风扫过的枯叶断断续续:“村、村长我……我一时糊涂真的是一时糊涂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喝了点酒脑子一热就……”他说着眼神躲闪不敢去看李志村长也不敢去看香案旁的周玉梅和孩子们更不敢接触村民们那些像刀子一样的目光。
“糊涂?”李志村长猛地拔高了声音像是平地惊雷震得人耳朵发嗡“耍流氓欺负良家妇女还骚扰知青这等恶行是一句‘糊涂’就能遮过去的?”他猛地将旱烟杆往石墩上一拍火星溅起落在地上渐渐熄灭“不说咱古乡村几百年的规矩容不得你这种败类就说如今的法律也绝对容不下你这样的蛀虫!今日我给你两条路选没有第三条你自己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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